美文欣赏
美文摘抄经典美文情感美文伤感美文爱情美文原创美文
文章荟萃
爱情文章亲情文章友情文章心情文章励志文章百家杂谈
散文精选
散文随笔优美散文抒情散文经典散文爱情滋味感悟生活
心情日记
随笔幸福快乐感伤难过无聊思念寂寞随感
诗歌大全
现代诗歌古词风韵爱情诗歌伤感诗歌赞美诗歌谈诗论道
短篇小说
爱情小说青春校园都市言情故事新编微型小说现代小说
故事大全
情感故事感人故事童话故事爱情故事哲理故事鬼故事
好词好句
经典句子爱情句子伤感句子哲理句子搞笑句子唯美句子英文句子个性签名
作文大全
小学作文初中作文高中作文中考作文高考作文优秀作文

划过耳边的风声

发表时间:2015-05-13  热度:
  这个小镇没任何特色,街道狭小,店铺杂乱,商场少且小。镇区空气质量差,车辆多而杂。转眼之间,又逛到回家的路上。

  回到家中,妈妈对爸爸说,“妞妞的额头好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爸爸也伸手摸我的额头,只一下,猛地脸色一变,忧心忡忡地说,“发烧,感觉有三十九度,这里有体温表,快量!”

  爸爸取来体温表,由妈妈帮忙夹在我腋窝里。妈妈紧紧地抱着我,爸爸提心吊胆地蹲在床沿,焦急地等待着。我乖乖地由妈妈抱着,除了头有些发胀之外,没别的不适。

  几分钟后,妈妈取出体温表递给爸爸。爸爸举在眼前一扫,瞪大眼睛对妈妈说,“三十九度二,快!马上去医院。”

  妈妈边抱着我穿鞋,边问爸爸,“医院有多远?”

  爸爸说,“有一家近的,但不知道行不行?不过,两家都顺路,先去近的那家看看,不能再耽误了!”

  爸爸抱着我,妈妈跟在身后,匆匆下楼,向医院方向快步走去。

  爸爸走路真快,妈妈要想赶上我们,只得小跑,甚至于大跑。妈妈真得跑了起来。爸爸额头上见汗了,却紧紧地抱着我,轻巧地绕过逛街的人群,脚步一直没敢放慢,我能听到有呼呼的风声划过。

  没多时,便跨进一家装潢不错的医院,想必这就是爸爸口中那家较近的医院吧。爸爸没顾上擦掉脸的汗水,急步走到挂号处,对里面穿白大褂的大姐姐说,“小孩子发高烧,请问到哪个科室就诊?”

  大姐姐看我一眼,顺手一指,面无表情地对爸爸说,“就那间。”

  一位和大伯年龄相仿穿白大褂的男人正坐在桌子后面悠闲地看报纸。爸爸走上前,先用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满脸客气地朝那人说,“医生您好!我女儿高烧,快四十度了!”

  那人慢腾腾地把眼睛从报纸上移开,先看一眼爸爸,又看一眼我,这才开口说,“几岁了?什么时候开始的?咳不咳?”

  爸爸正要开口,妈妈已开了口,“一岁半,二十来分钟前,不怎么咳。”

  那人听妈妈讲完,拿起听诊器放在我胸前。过一会儿就收起了听诊器,又让我张开嘴,拿只小手电照了一下。之后问道,“到底咳不咳?”

  妈妈说,“我们才下火车,从北方来的。来之前有一点咳,天冷,家里的小孩都有点咳。”

  那人看一眼妈妈,又转过脸对爸爸说,“小孩子肺部有问题,有点严重,要住院观察。”

  爸爸直直地盯着那人,汗珠子一个劲地往下落。他或许不相信医生的诊断,认为只是高烧而已,跟肺有什么关系?看样子碰到了黑医生。迟疑片刻之后,爸爸说,“不会吧?她才一岁半!那、那该怎么办?”

  那人似乎看出了爸爸的心思。平时妈妈总是说我的眼神有点贼,其实爸爸的眼神才有些贼呢。爸爸眼珠子一转,什么主意都能想出来。那人说,“这里晚上没人值班,另外几个医生有事请假了,我一人忙不过来,你们去镇医院吧。”

  爸爸听到这里,对那人说了声谢谢,抱起我转瞬之间出了医院,朝镇医院方向跑去。

  人为什么会生病?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一个人能整天无忧无虑、健健康康地活着该多好啊!这似乎也办不到。人有七情六欲、生老病死,这是自然法则,世间万物皆有终,违背不得。爷爷生过病,奶奶也隔三叉五地吃药,还有爸爸妈妈,我当然也跑不掉。曾听爸爸对妈妈说,人适当地生一次病是好事,可以增强肌体的抵抗能力。而我也三天两头地生病,这么说,我的抵抗能力应该够强了吧,那为什么还会生病?在家那段时间,也是时不时地发一次烧,而且每次总是深夜。妈妈只要一睡醒,先摸我的额头。感觉不对劲,就用体温表量,并喂我吃退烧药。然后整夜地抱着我,不敢入睡。因此,我一直闹不明白人为什么会发烧?每次用小玻璃棒在测量什么?是温度吗?爸爸说,我烧到了三十九度二。而我为什么感觉不到热?

  夕阳早已西下,暮色加重了,街道上行人渐多,似乎赶上了下班高峰。爸爸大汗淋漓,头发随着奔跑动作一抖一抖的。镇医院不知道还有多远?我只是发烧而已,爸爸妈妈为什么如此紧张,难道发烧还能要命?我可不想那样。不过,我此刻的感觉还好。爸爸为我流这么多的汗,我想,我应该替爸爸擦汗才是。我伸出手,把爸爸额头上的几颗汗珠擦掉了。爸爸会心地朝我笑了笑,并把我抱得更紧了。

  拐了个弯,又向前跑了几十米,镇医院闪现于眼前。爸爸放慢脚步,扭头寻找妈妈。妈妈刚拐过弯,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挂过号,妈妈问这个医院怎么样。爸爸说应该可以,毕竟是政府办的,要正规些吧。

  儿科。其实这样的医院下班之后,只剩下二三个医生就诊,也称为急诊吧。走进大厅我看到,左边通过走廊的几间房子里灯火亮如白昼,里面有许多人头攒动,还时不时地传来小孩子的哭声,声嘶力竭的,想必一定很痛。我多少有点害怕。大厅的右边,有一个大药剂室,前面挂着个大屏幕,一行行红色的文字不停地滚动着。可是我一个字都看不懂,恨妈妈不教我识字。药剂室的右边有一条很深的走廊,它的尽头有几间亮着灯的房子。爸爸抱着我朝前走去。到了门口,我才醒悟,这里就是急诊室。

  面前有两间急诊室,室内各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左边那间是个年轻人,右边则是位老人,和爷爷的年龄相仿。爸爸跟妈妈商量了一番,最后走进老医生那间急诊室。

  老医生的身边坐着一位抱孩子的母亲。那小孩子应该比我小,理了个光头,趴在他妈妈肩上,用小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他的面颊上还挂着泪珠。我朝他笑了笑,算是打过招呼。妈妈把病历表轻轻放在老医生面前的桌子上。老医生点了下头,让妈妈先等一下。妈妈从爸爸手里接过我,又从桌面上的一个盒子里取出一只体温表,并坐在一张空椅子上,然后便给我量体温。

  窗外一颗亮星出来了,转瞬之间,又看见了一轮满月,天空呈挨黑前的蛋青色,单调寥廓。天的确要黑了。

  小光头的妈妈皱着眉头看过诊断书,以哀求的口吻对老医生说,“不给小孩子打点滴好吗?”

  “不打也行,暂时可以退烧。明天会不会再烧回来,我就不敢保证了。”老医生取下耳朵上的眼镜,用一个小布片把镜片擦了一下,又戴回耳朵上。

  “那就打吧,我只是看不下孩子受罪的样子。”小光头的妈妈谢过老医生,抱着小光头出了急诊室,朝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妈妈抱着我坐在了老医生面前的椅子上,并取出体温表递给他。

  “三十八度五。”老医生看了我一眼,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然后抬头问妈妈,“多大了?家住哪?”

  妈妈说,“一岁半。”爸爸说,“住在柳溪村。”

  “先去给孩子验血吧。”老医生说着,随后刷刷刷在一张纸上写了些东西,递给妈妈,说,“出门往右拐,验血处在住院部底楼。”

  妈妈站起身,跟着爸爸一起带着我去验血。验血处不太好找,左拐右转才找到。在路上,妈妈对爸爸说,“妞妞应该没事,体温降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验血?”

  “验血的目的可能是检查血液中白细胞的数量是否正常,然后依据其数量确定发烧的程度,好对症下药。”爸爸冲我笑了笑,并凑上前在我面颊上亲一口。

  抽血的时候我哭了。那位大姐姐真不客气,走过来二话没说,就把我的手指扎破了,还把我的血挤到一只小玻璃管里。痛呀,我感到委屈极了。然而爸爸妈妈却无动于衷,爸爸还问那个大姐姐结果什么时候出来。

  拿到结果,妈妈问上面写些什么。爸爸说,“我也看不懂,让医生分析一下吧。”

  老医生看过验血单,又用听诊器放在我胸前听了一会儿,然后对妈妈说,“打点滴吧?”

  “您觉得应该打,就打吧。”妈妈看爸爸一眼,对老医生说。

  老医生开过诊断书,让妈妈去药房拿药。并对妈妈说,“打点滴在走廊另一端。”

  “打点滴?”打点滴是什么意思?小光头的妈妈说看不得孩子受罪的样子,难道打点滴是一种受罪?要受多大的罪?我一时半刻无法确定。对了,走廊尽头那间亮如白昼的房间里,传出小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声,是不是正打点滴呢?太可怕了!妈妈抱着我正向那里走去,我感到世界末日来临了。

  这里是个大厅,放了许多靠背椅,有许多人,男女老幼都坐在那里。那些人身边各立了根带挂钩的铁棍,上面挂着瓶子或者袋子,还有一根透明管子连到每个人的手臂上。有几个小孩子则连到头上,并缠了许多白纱带,甚是恐怖。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大姐姐不停地忙碌着,在大厅里来回穿梭。爸爸在一个窗口处挂号后,没过多久,一位大姐姐走过来。她轻轻地叫了声我的名字,并摸了摸我的头,亲切地说,“小姑娘真乖,等会儿姐姐给你打点滴,可不能哭鼻了,听话好吗?”

  我想我会听话的,爸爸妈妈都在,我不听话能行吗?妈妈问那位大姐姐,“打头还是打脚?”

  大姐姐看着我,又摸了一下我的面颊,说,“打脚吧,看好不好找血管。”

  大姐姐让妈妈把我放在靠窗子的一张床上,又让爸爸按住我,不要让我乱动,随后开始脱我的鞋子和袜子。我想我的世界末日到了,那声嘶力竭的哭声似乎又在耳边响起。不行,我不能就这样躺着,妈妈不可信,爸爸也不可信,陌生的大姐姐更不可信。想好之后,我一边使劲动弹着身子,想挣脱爸爸的一双大手,一边嘴里不停地喊,“走,走,咱走!”

  大姐姐让爸爸按好我,不要乱动,说着就开始动手。我感到脚面上有点凉,随后便是针扎的剌痛感传过来。大姐姐说,“不行,血管太小。”妈妈让再试。过一会儿,大姐姐连连说,“不行,不行。”妈妈说,“不行,就打头吧。”

  痛,一阵阵从脚面处传来,我拼命地哭着。爸爸看着我,心疼得面部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妈妈擦去我面颊上的泪水,说,“妞妞不哭,马上就好了。”

  大姐姐又拿来一些消毒药棉。走过来看着我,半是生气地说,“没想到小姑娘力气真大,姐姐有些怕你了!”

  这次,我依然哭得很凶,好在大姐姐顺利地找到了血管。没过多久,我也像别的小孩子那样,头上连了根管子,并包了许多白纱带。打点滴过程中,因为我的哭闹,爸爸对妈妈发了脾气,也对我发了脾气。我多少有些怕爸爸,好在妈妈在。只要有妈妈在,爸爸并不能怎么样我。

  打点滴用去了两个多小时,从镇医院走出来的时候,我已记不得来时的路了。爸爸抱着我,妈妈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静悄悄地跟在爸爸身后。这时的大街上似乎热闹一些,几乎所有的店铺都亮着灯,敞开着门,等待顾客们的光临。我东瞧西瞅,发现许多店铺门口挂了一串串五颜六色的气球,有紫色的,像葡萄,还有红色和青色的,像苹果。而我没再闹着要气球,因为下午逛街时,爸爸给我买了一些,红的,黄的,绿的,兰的,甚是好看。现在口袋里还有一只呢。爸爸抱着我拐来拐去,没用多久,就回到了爸爸的家里。
  ……
  作者:梦回中原
美文.分享

人喜欢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点击加载更多内容  ↓
#第三方统计代码